給你焚身的烈焰,也給你入髓的冷冽,深雪愛情風暴,顛狂而絕艷,如果你敢愛能愛想愛,請即進入風暴圈……

 
 

每次戀愛便是一場輪迴,女人在一次次情感中浴火重生!

我們要死多少次,才能覺察生命的意義?
死神說,死亡才是練就完美靈魂的踏腳石。
在前世、今生、來世之間,我們得著的不只是故事。

 



為了不讓『一遇愛情便蒼老』的宿命成真,陶瓷不惜捨棄愛情與死神對立,更處心積慮瓦解死神的世界。憐憫仍被魔術師困在迷失空間裡、桑桑被迫與愛人拆散、死神的另一半被煽惑,在這場戰爭中,死神似乎正節節敗退!他只有一線希望,而這希望,繫於另一個男人身上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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~ Soul wishpering ~

死神LXXXIII的另一半在鏡內對死神LXXXIII說:『她已經成功把你變做一個不懂得歡笑的男人。』

死神LXXXIII望著鏡內自己的容貌,回應另一半剛才縈迴心間的話。『我還以為,只要愛過,便會一直愛下去。』鏡裡鏡外的雙目,瀰散著悲傷的迷光。『原來,愛過,轉眼間就可以不愛。愛意如失靈了的魔術迷塵,消散得無影無蹤。』

就連笑容都顯得那樣沉重。鏡內那張冷峻的臉孔,掛上了一個重甸甸的苦笑。『當她狠心敲碎自己的心時,我的心也一併被她敲碎。』

死神以右手掩住左邊胸膛,緩緩垂下雙目。

死神的另一半傳來悲嘆:『你已因心傷而黯然無光。』

死神低頭輕說:『那一種慢慢燃燒的痛苦……』

死神的另一半為這個男人心痛。她無語。

死神夢囈般說下去:『難道是我沒有資格愛慕她?』眼皮顫動了一下,他又說:『我的每一刻心跳,都滿載她的一顰一笑。』那在幽暗中的笑容迷離。『大概,我已經走不出來了。』

聽著聽著,死神的另一半漸露慍意,她的語調鏗鏘起來:『要重生,首先要停止呼吸!』

被她這麼一說,死神抬眼望進鏡內,鏡中反映出一張因驚醒而略帶錯愕的臉。

死神的另一半說:『她是一個要置你於死地的女人!你若是愛情氾濫,就把愛淹沒塵世上所有女人去吧!你無必要只執著於她一人!』

死神仍舊懊喪。『我悲憐她的傷痛。』

死神另一半的語調沒放輕下來。『你對她的垂憐已把我撕破!』

死神向自己的另一半請求:『你是我的另一半,你該明白我。』

死神的另一半說:『但你是否明白,你有責任保護我倆?你讓她傷害你,同時會危及我!』

死神無語。愛情失去了,他亦失神。

死神的另一半警誡他:『你再見她一面,便離不開地獄。』

死神輕輕搖頭。『如果可以的話,但願我甚麼也不在乎。』

死神的另一半知道他冥頑不靈,於是鼓著氣不說話。

半晌,死神才勉強帶笑對鏡子說:『我的另一半,你放心,我會保護你。』

死神的另一半沒回話。

死神嘆了口氣,說:『請你見諒。因你是我的另一半,我才對你訴訴苦,把消極排散在你面前。當我轉身背向鏡子,便會再次變回卓爾不凡、精練能幹的死神。沒甚麼的,我只想你明白我的心情,並且得到你的支持。』他自嘲:『請原諒,有時候我也會軟弱。』

死神的另一半哀愁地說:『我懷念從前,我們無污無垢。』

死神卻在眼目內掠過一抹驚歎。『但是,從前我並不知道,原來塵埃內是有鮮花的。』

死神的另一半看著死神的神色,忽然明白,再多說也是徒然。

有人被迷倒了。縱然知道花叢有毒,仍要躺臥於其中。

死神在鏡子前整理頭髮和衣領,深呼吸後擠出輕鬆的表情。『請放心,我還沒被打垮。我只是……傷感。』

他朝自己點一點頭,繼而又抽出那只雕花銀陀錶。從前,那陀錶沒有指針,但自開始追捕陶瓷那一刻起,指針就浮現出來。死神揚了揚眉,說:『是時候了。』

說罷,就轉身向前路直走。鏡子反映出他的背影。

在那背影差不多全然消失之時,鏡內活現出另一個影像。首先晃盪出來的,是一頭黑色長曲髮,接著,是蜜糖色的胳膊;小巧的臉胚逐漸輪廓清晰,臉上的圓大黑眼珠,嬌俏小鼻子,柔軟豐滿的唇逐一在鏡中勾畫出來。死神的另一半長有令見者驚豔的容貌,只是,死神卻從未親眼目睹。

黑色長曲髮如火燄舞動;濃密的睫毛拍動如翩翩黑蝴蝶;圓大可人的黑眼睛以一種寵物式的天真直視遠方,側起頭來的姿態透露出不矯飾的性感。

這種初生的、原始的韻味躍動鏡內。然後,她開口說話:『可……恥……』

沒聽錯。就讓她再說一遍:『可恥。』

眼眸內那抹孩子式的爛漫沒變更;她的神韻仍然是那種天地初開般的單純。

然而,她從齒縫間狠狠擠出這兩個字:『可恥。』

三次過後,她就合上嘴不說話。

可不可以用『可惜』去形容他與她的關係?她是他的另一半,但他從來看不見她。

看不見她,因而目睹不了她的美麗。

看不見她,從而亦看不見她的失望。

看不見她,他亦無從得知自己的悲劇。

─ 本文摘自深雪《死神首曲2 》